1、木偶剧

“爸爸，我们去那里呀？”

“去北元看木偶剧。”

“爸爸，哪些是木偶剧呀？”

“就是有许多黑白的木偶人，它们会跳来跳去，就会跳舞呢？”

“哇，那听上去挺好看呢”

“爸爸，木偶人会飞吗？”

“会呀，飞得可高了呢”

“爸爸，木偶人还有老爸老妈吗？”

……

“爸爸，如何还没到呀？我走得好惨。”

“来，父亲背你。”

记不起木偶剧究竟演的哪些，只记得父亲的背宽广又温情，虽然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路上晚风吹来，迎头扑来田野的味儿，熟悉又端庄。经常有蛐蛐或蟋蟀哼着小曲，享受夏天的美丽年华。而我一路上问东问西，像一只轻快的小麻雀，唧唧喳喳，有问不完的问题，说不完的话。

那一年，我5岁，父亲27岁。

2、期待中的第三次换牙

“爸爸，他人都笑我长僵尸牙？”

“哪里，我瞧瞧”

“这里，就是这个尖尖的牙？”

“怎么长那样了，不早说”

第二天一大早去市区诊所看牙，大夫说：“拔掉吧，下边一颗牙齿没掉，这颗没地方长，歪掉了”。打完麻药，利索地拿掉了。足足有一寸长，显然是颗僵尸牙。

“爸爸，我的眼睛是不是肿了？”

“没有呢，应当是麻药还没散掉，不急，应当很快都会好的，疼不？”

“不疼”

“那我们回去吧”

回去之后没几天，拔除智齿下边的那颗牙齿还是掉了，我不时开导自己说，就会长第三次的，一定会的，然后仍然等，经常等到现今也没有长下来。

那时，我11岁，父亲33岁，那是我第一次去市区。

3、爸爸病了

看着母亲倚在窗框旁，眼泪不断地坠落。我的心碎如刀绞，艰辛地说：“妈妈，我不去念书了！父亲表妹还小，我留在家就能帮点忙。”

“你还那么小，不念书能干哪些？只有好好学习，我们家才有希望”说完母亲回去了，也不顾外边的毛毛雨。过了一会回去，给了我10元钱。“这是这周的生活费，晚上不要再饿着了”我晓得这是她昨天去姑妈家借的。父亲看病用了很多钱，舅舅家都借遍了，大夫说这一时半会好不了，先回去吧。我回屋去看了眼躺在病房上睡觉的儿子，衰弱的惨白的面色，严重的胃流血，早已让他好几天没怎样吃东西了。

是呀，小小个子的我，确实干不了哪些，农闲只会干些皮毛，上班年龄又太小。然后我暗暗下决心要好好学习，背上书包，踩着二八大杠，但是还坐不上车坐垫，而且不妨害我扭来扭去骑得飞快。冒了烟雨，赶赴中学，开始新的一周学习，只求妈妈赶快好上去。好在苍天有眼，几个月的休养和草药的调养，妈妈终于逐渐复健了。

那一年我14岁，父亲36岁。

4、心灵阳台蒙纱

爱自恋的女人，总是喜欢照穿衣镜，这几次如何觉得眼睛不对劲，其实是眼睛长了一块小小白白的肉，从额头往眼睛长，早已挡住一点点眼睛了，这是何种东西，时常长我会看不到东西吗？

妈妈带我去诊所，大夫说是翼状胬肉，开始是往眼睛里吃药，打了两周不见好，只有动手术切除那一块。

大夫说是小放疗，不用怕，用专业工具撑着眼皮，眼睁睁地看着大夫拿着放疗剪在剪，处理完了，缝合。时间不长就做完了，回到病房，麻药劲过了之后，撕裂的疼，泪水哗啦啦地流，咸咸的泪被淹在伤疤里爸爸 我想对你说，那味道真是酸爽。一整夜都在叫唤叫唤地狂吼，母亲也一夜没合眼，经常说句话，或叹口气，我理解他心痛女孩，却又无能为力的悲哀。幸好，年少时伤疤总是痊愈得很快，几天就好了。

那一年我18岁，父亲40岁。

5、深夜的寒冬让团圆更暖

一晃我已长成大女人，在遥远的冰城念书，离家千里，第二年的暑假我才回去，离家一年半，几经转车，夜晚才到镇上。本想在小镇上住一晚，又怕父母不安心，还是往家打了个电话。下午11点多，北方的冬天不似北国这么酷热，而且白天也只有几度。父亲说：“你找个地方避避风，我来接你。”老爸竟然骑着自行车车来接我了，幽深的路灯下，是我长长的影子，寒冬中，一束射进来的光，是父亲的自行车车。十几英里的路程，回到家，我们俩被吹得像冰淇淋，却异常地开心。烤取暖，吃下一碗热乎乎的香肠，这就是家的滋味。

那时我21岁，父亲43岁

6、飞鸭

目前父亲经常制造一个惊喜，有天一大早收到圆通的消息，有从家乡发来的快件，肯定又是母亲寄的土鸭。他和妈妈一大早上去，杀乌龟爸爸 我想对你说，拔毛，都处理好了，送到市区中通货运点，放冰袋包装好海运，第二天到我这儿，坐客机来的鸭，简称飞鸭。

我得病了，第一时间赶下来，大夫说要放疗，他也认为不可靠，最快的时间让哥哥联系专业诊所，和我说，村里谁谁谁，今年从诊所回去，大夫说活不过一周，目前还好好的，一年了。放宽心，你今天好好的，不要听大夫说的骇人。回去之后，山鸡土鸭，牛奶鸡蛋鸡蛋，有同事下来就带出来，没人进去就寄进去。用它们的形式默默地爱着我。

去年我37岁，他59岁。

从小到大，虽然他不打我们，也不骂我们，即使不怒自威,我们都听他话，叔父家的女儿也都怕他。立马母亲节，保佑儿子身体健康。

从我们长大，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儿子，打回去的电话是不是越来越少了，回去的次数也屈指可数。那种仍然爱着我们的人，虽然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今天母亲节，给儿子打个电话吧，小声告诉他，妈妈，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