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7-18 07:02:22作者:佚名
编者注
有人曾说,高考是人生的岔路口,是通向未来的独木桥,只有拼死一搏,才能成为贵人还是贱民。在高等教育越来越普及的今天,仍有数千万考不上高考的人。很难说这是社会制度的问题,还是个人心理、价值观的问题,因此对此的评论不胜枚举。教育毕竟无非是给人知识,使人参与社会,创造新的知识,推进文明。然而,现在的教育制度似乎在某种意义上更像是选拔人来颁发班级证书,这与教育的本义是不一致的,教育内容、社会需求和个人理想的方向不一致的问题,仍需要个人的努力去调和。本文从高考后的视角出发,以阐述的形式揭示矛盾,剖析本质,有一定的解惑作用,值得一读。
——诗人奴隶
每年的高考总是成为社会热议话题。高考就像一个河口,前后两种不同的状态。一条河水在流入大海之前,只能奔向大海,但流入大海之后,河水就会流向不同的地方。高考是一个固定的河口,考生就是河水,在进入大海的那一刻,他们将经历千万种选择。
不知道要去哪里
山木还记得走出考场时的兴奋,那漫长的暑假和毕业旅行的兴奋。当时浙江高考改革,山木所在的高中班是第一批小白鼠,选修科目是那年4月考的,山木觉得自己的成绩不理想,但又没有机会改。接下来的两个月,山木的时间都在语数英的不断轰炸中度过。所以高考结束后,几乎所有人都面带笑容。
“那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心里很释然。以前复习的时候,就会想暑假要做什么,给自己画一个大蓝图,然后鼓励自己继续学习。其实现在想想,还是喜欢自己努力,至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考上大学之后,完全迷失了,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山木说。
山木目前就读于省内一所独立学院,主修新闻学。刚来的时候,老师不鼓励他们学新闻,说“学新闻很难找工作,就算找到工作,也很难做个好人。记者能干什么?记者没钱,还容易英年早逝。连我们的教科书都说,记者是高危职业,我觉得我当不了记者。”山木显得很无奈。
一开始,山木在学校的新闻社实习,还加入了社团,但后来就失去了兴趣,基本再也没去过社团。“感觉融入不进去,跟人相处很累。大学里的圈子很小,同学之间可能四年都没说过话。”山木补充道,“其实这些都是借口,只是我真的有点迷茫。”
吴军在《洞察》一书中写道:“人的幸福与成就,不是做出选择的结果,而是在没有太多选择的情况下,深度管理的结果。这种现象可以称为‘不是选择,而是获得幸福’。”这位大一新生被众多的选择压得喘不过气来。在高中,学生没有太多的选择,每个人的目标都是标准化的,只需要跟着大家走就行了。但现在,自由的山木竟然想回到‘跟着大家走’的日子,至少那样他不会觉得自己活得浑浑噩噩的。
“现在这样肯定不行,我已经很焦虑了,再这样下去,未来会怎么样,我都能想象得到。既然已经上大学了,以后的事情要考虑很多,以后怎么工作?学历好找工作难,只能选择考研。但是我们学校考研成功的人不多。”山木说,“其实我觉得,杨绛说的那种‘读书不多,想做好人’,是我多想了。”
自然,这名大学生的自我评价很低。“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糟糕,这一年什么都没学到,虽然对现状极为不满,但我什么也没做。这是让我最恼火的事情,我真的很讨厌自己。”山木说道。
选择其他选项
谈及高考,周可的回答是无所谓。
“因为已经知道结果了,所以准备再考一年,高考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她发了一个又笑又哭的表情。
她选择了一条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的路——留学。父亲问她想不想去日本,她说想。于是她没填申请表,就开始准备留学,今年4月,她开始了留学生活。她对日本有种特殊的感情。她说:“只有霓虹(日本)。如果父亲建议去其他国家,我会选择回去复读。”
于是当被问到初到日本的感受时,她连发了三个表情,分别用“天堂”和“重生”来表达。而近三个月后,她依然表达了对日本的感受。比如说:“虽然在这里很累,回去看动漫还要翻墙,但我仍然很享受在这里。”
在朋友们眼中,这个18岁的女孩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独立。这个以前很少独自远行、像温室里生长的花朵一样的女孩,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独立。这个女孩正展现出性格中的坚韧,在异乡扎根,顽强地成长。虽然我们很久没聊天了,但谈起她时我还是会夸赞她,“我感觉很好,我要好好学习。我觉得这是为我的梦想而奋斗的伟大努力。”
刚开始她还是有些难以适应生活,但她从不提那些不好的事情。在商店付款时,因为不熟悉日元,她花了很长时间才结账,后面的人也都看着她。她从不提自己在夜里散步时遇到的跟踪狂和地铁上遇到的粗鲁大叔。相反,在回答“留学最不能忍受的事情”这个问题时,她回答的答案是“不能随时见到国内的朋友”。
6月18日,大阪发生了6.1级地震。当她的电脑从桌子上掉下来时,她确实很害怕。她更害怕电脑坏掉,而不是因为没钱买新电脑而惹上麻烦。直到那天晚上,她的父母才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询问她的情况。她在社交媒体账户上发布了聊天截图以表达她的不满。
“不是想让他们多关心我,只是认真回复我的信息,一周联系我一两次,告诉我他们出差的情况,仅此而已。”她说,“这两个人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你真以为自己是提款机,半个多月不理我,至少也应该发个地震灾害预警。”她希望和家人有更多的情感交流,作为家庭的一员,不能因为她在国外留学就被排除在外。除了家庭问题,家庭支持对大多数在异国他乡的留学生来说非常重要,他们比普通学生更容易经历孤独、想家,压力也很大。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入学考试,参加 N2(日语能力测试),然后申请武藏野大学。“现在我正在等待结果和入学。我要和老师一对一见面。入学后,我会说我可能会开始对目前的情况感到不满,”她说。
但她对长期规划一无所知。“我根本没有想过长期规划,因为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活到那一天。不,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活到那一天。我感觉我每天都在活着。我处在突然死亡的边缘,要么是精疲力竭,要么是某一天突然死亡,”她补充道,“(日语中是开玩笑的意思)”。
自从搬出宿舍后,住处离上课的地方就更远了。她下午上课,晚上去工作室,经常晚上11点后才到家,回家后就写作业、画画,很少熬夜到凌晨1点。虽然很忙碌网校头条,但谈及现在的状况和对自己的评价,她还是感到很满足。“我一直很喜欢自己。”她说。
当然,她一直热爱自己的生活。
让理想照亮现实
阿燕记得,爸爸骑着电动车送她去考场,途中被一辆车撞了。她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以为自己考不好,但最后一门课结束,离开考场时,她觉得自己可能没事。
假期来了,但她似乎还没准备好迎接长达三个月的漫长暑假。她说:“考完试后,感觉自己没有目标,在家里呆了好几天,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毕业旅行,而是留在家里帮妈妈照顾弟弟。三个月里,她只去了附近几个地方玩了几天。她说,因为她不擅长找路,所以父母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玩。她从初中就开始住在学校宿舍,但父母并没有太担心她。在父母眼里,女儿做事小心翼翼。而谨慎,往往是成熟的标志。
在填写申请表的时候,阿燕遇到了一个难题,成绩不太理想,不一定能读临床医学,她报考了几所211大学,但觉得地点和专业都不够好,她报考的是牙科博士学位,当得知自己被这个专业录取时,她并不惊讶。
“刚上大学时,我感到孤独和无助。我远离家乡,不认识任何人。遇到问题时,我只能依靠自己。大一那年,课程不多,除了上课,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只是呆在宿舍里玩游戏。游戏,”她说,“其实很让人困惑。”
这种孤立和迷茫让她失去了方向,她形容自己是“漫无目的的”。她也随波逐流山木日语,和大家一样报名了学生会,但觉得那里的人太社交,太有心计。那时的阿燕是个叛逆的学生,性格玩世不恭,她认为老师认为对的就是错的山木日语,老师认为错的就是对的,她对加入学生会没兴趣。加入学生会的迷茫,只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水面下隐藏着的是她整个的“漫无目的”。
阿燕怀揣着成为优秀牙医的梦想考入大学,她说自己想了很多,决定为了实现这个梦想,要考研,也问了很多学长学姐的意见,最后她觉得,真正要弄清楚,还是要靠自己。逆境就像一阵风,吹灭了那些微弱的理想火焰,又给那些坚强的理想火焰添油加火。蛰伏了许久的阿燕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风,理想的火焰在她心里开始熊熊燃烧。
选择加入学生会不是她自己的选择,但阿燕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只是开始卸下一些负担。她为自己做了选择。她做了什么选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开始为自己工作。她选择了承担责任。她说:“学生会就像一个小型社会,有太多事情要做,但活动可以帮助我锻炼自己。我会留在学生会,但不会担任重要职务。”
在谈及自己时,她表示还是喜欢现在的自己,并给出对目前状态“比较满意”的答案,这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答案。
“现在我已经适应了生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会积极去做。我计划备考,学英语,将来考研。”她说,“我觉得我改变很大,毕竟环境在变,现在我会有自己的想法,不是没有选择。以前高考是环境逼着你学习,你是被动的。但现在不一样了,没人逼着你学习,你要学会主动学习。”
石黑一雄在《浮世艺术家》中写道:“如果有一件事我鼓励大家去做,那就是永远不要随波逐流,要超越我们周围低俗、颓废的影响。”
而 Ayan 正是这么做的。
注:所有采访对象均为化名
作者
王诗燕
王诗妍,浙江东阳人,2000年出生,现就读于大学新闻系大二学生。受母亲影响,她从小就喜欢读书写作,兴趣广泛,热衷于乡土诗歌和外国文学,尤其喜欢村上春树、川端康成,文字是我情绪的释放,也是生活的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