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环节的成本都在上升，大城市尤其明显。

离双十一还有一个月，快递公司们开始集体上调快递派送费，这次在上海。

圆通在官网公告称，为了应对成本压力，2018 年 10 月 1 日起调整全国发往上海地区的快递费用。

韵达则向网点发布通知，称因为行业环境、人员、场地等成本上涨原因导致派送压力巨大，各网点到达上海地区的快件派费上调 0.5 元每单。

韵达的网点通知

随后与圆通和韵达一起被称为“四通一达”的中通、申通、百世汇通都公开表示将全部于今年 10 月 1 日调整派送快递到上海地区的费用。

四通一达的网点为加盟商运营，上涨的派送费用就是它们每单收到的钱。目前消费者直接通过快递公司下单的费用还没有变化，但派送费用就是下单的成本之一，持续的上涨最终会在消费者看到的运费上体现出来。

这不是快递公司第一次在双十一之前涨价了。去年也是赶在双十一之前，韵达和中通宣布涨价，理由几乎一致，运输成本、人工成本和运营成本上升。

双十一是快递公司的大日子，2017 年双十一期间有 15 亿件快递包裹寄出，这一年总共投递了 401 亿件快递。

但财报显示，快递公司们的利润率在过去两年里反而逐渐下降。

四通一达的利润率过去两年都在下滑，同比下滑最严重的申通从 2016 年第四季度利润率 26.56% 跌到了 2017 年同季度的 6.46%。下滑最少的中通也从 2017 年 2 季度 37.82% 降到了今年同时期的 34.7%。

快递公司每送一个包裹的收入也在降低，申通 2018 年上半年票均收入只有 0.71 元，比去年同期减少了 1.84%。圆通，顺丰，韵达都有一定的下滑，同比降低了 1.65% 到 12.56%。四通一达都将快递承包给网点，抽取提成。用户寄出快递的费用并没有减少，每个包裹的收入降低意味着快递寄出的成本提高了。

在整个快递寄送环节里，都有哪些成本发生了变化，今年上海又为什么格外严重？

网购商品的运输大致要分这么几个步骤。

卖家将商品装箱打包好，快递网点收件员上门收件，转运车辆从网点提货运输后，通过中转站点分拣，再运输到顾客家附近的快递网点，派送员上门送件。

以北京发往上海的 2 公斤重陆运快递为例，申通北京东城区网点价格显示，这个包裹的运费是 18 元。

根据申通 2017 年财报中营业成本各项占比计算，其中运输成本占总成本的 21.56%，有 3.88 元成本花在运输上。中转成本占比为 6.25%，意味着中转成本是 1.125 元。两项加起来，运输和中转的成本占到 27.81%。

而派送成本则占到总成本的 61.08%，其中 10.99 元的派送成本中，上门的收件员会拿走 10% 运费收入，为 1.8 元，派件的申通快递员则普遍拿走 1.5 元的派件费，剩下的则是加盟网点承担派送人员管理、租金成本，抽取大约 7.69 元；面单、物料、税费以及折旧费成本大约占到 1.295 元。申通快递公司 2018 年上半年每单快递的票均收入则为 0.71 元。

这里的计算只考虑零散的订单，量大的客户价格会不同。如果由商家发货，这里还有额外的价格优惠。同时票均收入也并不同于快递单价，各企业的财务报表统计方式不同，其中顺丰为直营模式，营收为全网快递。申通、韵达、圆通的营收为总部收入，其中申通、圆通营收含派费，韵达营收不含派费。

在过去两年里，一线城市发生着环保力度不断加强、地价、房租上涨、城市清退、油价上调等一系列事件，这都让包裹的成本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我们将这些成本项目拆开来，研究哪些项目发生了变化。

| 网上购物，最多涨了 70% 的纸箱成本最终会加到运费里

通常来说，快递取件的时候不会免费提供纸箱。你随手丢弃的纸箱大部分都是淘宝卖家出钱的。

邢先生做淘宝已经十几年了，这几年在北京郊区租了一个平房卖户外旅行用品，生意已经做到了四皇冠。

对于他来说，这几年最头疼的就是纸箱涨价。从 2016 年开始，纸箱的价格涨上去就再也没有下来。

2016 年，购买一个 6 号纸箱成本价是 1.06 元。2017 年 10 月，同样的纸箱已经涨到了 1.7 元。6 号纸箱能放下 4 瓶 600 毫升的脉动，是比较常见的快递纸箱。

中国纸箱网的历史行情显示，纸箱涨价是从 2016 年下半年开始的。半年的时间纸箱的原纸涨幅高达 50%，导致纸箱价格直接增长 40%。“从业 15 年从没见过这么高的纸价，一年时间瓦楞纸已经从 2200 元每吨涨到 5000 元左右每吨，上涨一倍多。”吉林东昊包装公司负责人崔德臣对新华社说。

过去两年里突然增强的环保检查被认为是推动涨价的一个原因。

纸箱是由纸箱厂收购废纸纸浆制造的，中小纸浆制造厂会产生大量的污水问题。随着环保检查力度的增大，2016 年开始，纸箱厂限产、停产的通知频出。甚至一些大会召开，例如青岛上合峰会等，都会通知限制纸箱厂生产。最终导致一批中小型造纸厂关停或者整合改产。

一家位于河北廊坊的纸板加工厂负责人告诉《好奇心日报》，工厂总共有 20 名员工。纸箱厂去年还在北京，因为环保清退，最终搬到了河北。

“去年纸箱价格最高的时候平均上涨 1 元或是 2 元。这几个月稍微降了点“，负责人表示，涨价是从纸箱厂都搬离了北京开始的，“基本 80% 都搬走了。有些人就不做了，换地方成本太高”。

一方面是纸箱生产数量的减少，另一方面是全国快递件包装需求。纸箱涨价很快就影响了淘宝网店的成本。

每个纸箱涨价 0.7 元，对于一个月发上千件货的邢先生来说，上涨的成本还可以接受。不过如果是走量的店铺，一个月发几千件的话，“成本就很难自己吃掉，要么就是涨顾客的邮费，要么就是和纸箱厂签长一点的合同，把价格压下来。”

| 城市间汽运占快递成本的三成，而柴油价格涨了 63%

打包好包裹，现在就等着快递员上门收件了。

申通 2017 年年报中，快件成本中物流费用分为运输和中转两块，加起来 27.84% 花在了包裹运送成本上。这几年为了满足增长的业务需求，快递公司在运输方面的成本普遍投入增多。

2016 年，申通花费在中转上的物流成本为 2.22 亿元，而一年之后，这个数字变成了 6.45 亿元，上涨了 19 倍。申通解释称，除了因为业务量剧增，2017 年对运输线路进行了补贴。圆通 2017 年的运输中转费用为 7200 万，比上一年增加了 16.24%。韵达的运输成本则上升了 44.44%。

一名申通中转网点的司机邓先生告诉我们，占快递运输成本里接近 50% 的都是油费。邓先生说，“ 2017 年初的时候，100 公里油费只有 200 元，现在跑 100 公里，油费已经涨到了 350 元了。”

邓先生对油价的估算可能跟实际情况有些出入。按照 13 米半挂车百公里约 20 升油耗、上海地区 7.48 元/升的柴油价格，100 公里油费大约是 150 元。邓先生印象中油费偏高，也可能和山区、堵车等路况、货车超载等情况有关。

但这几年油价整体呈上涨趋势倒也的确是事实。同花顺 iFind 汇编的数据显示，从 2016 年 1 月至今，发改委一共 59 次调整油价，其中 41 次调涨、18 次调降。同期柴油出厂价也从 5020 元/吨涨到 10 月初的 8185 元/吨，涨幅超过 63%。汽油方面 2016 年 1 月 1 日汽油价格 5965 元每吨涨到今年 10 月 1日 9255 元每吨。

无论国际还是国内，柴汽油属于价格有涨跌变化的货品。但过去几年里，中石化和中石油的柴汽油价格 2016 年到现在整体处于上涨趋势。

柴油的价格涨幅过去 2 年半达到了 63%，价格涨了一半多。汽油 2 年半的时间则涨了 55 %。

除了油价上涨，司机的人工费用不断提高也是运输成本上涨的原因。

上海振隆物流有限公司的崔经理 12 年前就在上海地区跑车，之后自己开了一家物流公司。现在手下管理着十几个大车司机。

据崔经理说，上海地区物价高，大车司机工资涨得也快，司机的工资从 3 年前的 7000 元，普遍涨到了现在的 1 万元。

“一个月我们定的要求是跑 50 趟，就有 1 万元，如果司机愿意多跑一点北京圆通快递价格，每趟还可以加 300 到 500 元。都可以商量。”

除了工资，大货车司机还有车辆的分红，一辆 17.5 米的半挂货车购置费在 1 百多万元。司机和物流公司可以一起出钱买车，司机出 10 万元，车辆每趟的收费里可以再赚 5% 的分红。韵达在年报里解释了理由，“可以让司机更加爱护车辆，同时增加司机拉货积极性”。

崔经理给出了一份报价，从上海到北京，每吨送货价格是 430 元。不包含卸货和装货费用。

这个价格比 2014 年 370 元一吨的价格上涨了 16%。“涨了一些，但没有前几年赚得多了”。

货运需求在中国和实体产业、民营经济都有挂钩。如果地区性的经济增速下滑、工厂减产，那么它们对汽运的需求也就相应减少了。随着近几年，实体和民营经济在中国放缓，物流价格也势必难以上涨。

目前，中国公路运输占整个中国物流运输的比例高达 77%，在普通包裹的运输上，始终比高铁和航空运输更有性价比。

| 受大城市各种改造的影响，城市内加盟网点的租金和人工费用都上升了

18 元运费的包裹在花费了 3.38 元运输费后，会被申通快递公司送到一级中转中心，在支出 1.125 元的转运成本后，最终来到快递加盟网点的仓库里。

加盟网点通常负责某一片地区的收件和寄件。收入则由总公司支付派件费和补贴。

网点经营成本中，仓库房租和人工费用是最多的两项支出。也是这两年增长最多的两块支出。

以这次上调派送费的上海为例，在上海合庆镇的申通网点，一位快递员表示，上海仓库的租金从 2016 年的 25 元每平米每月左右，涨到了现在 45 元到 50 元每平米每月左右。仓库租金翻了一倍。

专门做仓库中介平台的头等仓客服王经理告诉《好奇心日报》，这几年地价上升，仓库本身价格上涨就很快。

一个中型的物流中转站大约需要 300 平米的存货场所，这意味着在房租上，每年网点成本就增加了 9 万元。

头等仓上，上海中心地带的仓库数量明显较少。而可以环评的仓库租金也较贵

租金上涨的一部分原因是越来越严格的检查。合庆网点的负责人告诉我们，上海对于仓库几乎每月都有一次环境评估或者是消防安全检查。

环评主要考察快递仓库的消防设施是否到位，消防不过关的后果肯定是停业整改。通常这需要仓库拥有火情喷淋设备。

仓库中介平台头等仓的客服王经理表示，一般消防合格、自带喷淋设备的仓库这几年很抢手，租金普遍比其他仓库高 0.3 元每平米每月。

“租的时间长的话，还是建议自己装一套灭火系统，或者自己采购一批灭火器。环评考核是肯定需要的”，王经理建议道。

| 快递员流失过快，网点不得不增加派单费

最终将快递派送到我们手里的还是加盟网点的快递员。派送成本也是申通快递公司经营成本里占比 61.08 % 的支出。18 元包裹的成本里，有 10.99 元花在网点和快递员身上。

圆通、申通、百世、韵达等多名快递员告诉《好奇心日报》，除了自营网点，全国大部分快递员都是归加盟网点管理。而四通一达快递员的工资收入则基本是按收件和派件数量计算，很少有不干活就给的底薪。

一般来说，从北京寄到上海的快递，20 元的快递费里，上门收件的快递员可以赚到 10% 。也就是每一次收件是 2 元的工资。而派件单由于数量远比寄件单多，快递员收入上要低一些。

中通快递员李先生从 3 年前开始送快递。那个时候，快递送件的单价大约在 0.8 元到 1 元的样子。到现在，他手上每一个件送货的价格涨到了1 元到 1.5 元每件。其他的快递公司员工的涨幅也基本相同。

“派件费不涨，没人愿意在上海当快递员”，对于李先生来说，一个月平均可以送到 5000 件左右，双十一的时候连着加几天班，一个月可以送快一万的件。

每一个件加 0.5 元，这意味着上海地区快递员工资普遍上涨了 1500 到 2500 元，月工资到手大约在 7500 元左右。而在二三线城市，快递员的工资大约是 4000 元左右。

即使过去一直在上调派送费，快递员的工资在一线城市城市也没有什么竞争力。吸引快递员跳槽的是外卖行业。无论是饿了么还是美团，送餐员的收入普遍要比送快递的高。

在调查中，送餐员的工资每月能达到 7000 元到 8000 元以上。两个美团外卖的送餐员告诉我们，之前他们就是送快递的。“钱赚得少，麻烦事情多。你看这餐饭给你送来了，就解决了。送快递要是家里没人，我还要跑两趟”。

但几乎每一个转行去做送餐员的都会提到的是五险一金。

南方工报在 8 月 13 日的头版文章描述，没有五险一金，收入不稳定，担心投诉是快递员离职的前几位原因。在采访中，快递员普遍反映网点公司是不买五险一金的。但有一些网点会购买 100 元一个月的事故险。

“主要是当心在外面送货遇上车祸，要是车祸死了，网点老板赔得多”。

申通在 2017 年年报中显示，给予短期员工的社会保险费用为 3660 万元。而目前网点数量则达到 24000 个，按每个网点 5 人配置，保险费用一年人均才 305 元。显然保险费用并没有完全覆盖到每一个快递员身上。

活多、收入低，这导致了快递员人员流失率居高不下。采访中，快递员们表示，离职最高的时间是过完年，至少有 40% 的离职率。

一年走掉将近一半的员工，但要送的快递依然每天会到。网点要维持经营，就必须要再招这么多人代替。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申通 24000 个网点平均有员工 5 人，总计 12 万人。如果每年离职率 50%，也意味着维持同等规模运作 3 年累计需要雇佣 30 万人，而招聘有成本。

成本问题在大城市最明显，上海以及更早提价的北京都是如此

快递网店和人工成本上升在上海、北京等一线城市更为严重。

这两年，一线城市对仓库用地面积不断限制，流动人口较多导致住宿房租成本上涨。而上海、北京 2017 年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接近 6 万元，生活成本也随之提高。

住房租金就是一线城市快递网点成本比之前增加的支出。

此前，快递员普遍住在仓库改造的宿舍之中。随着去年冬天业态腾退加速，北京、上海等城市对消防以及群租房检查不断增多。大部分加盟网点只能为快递员寻找镇上或者仓库附近的平房居住。

一位万象物流快递员告诉我们，今年 8 月的时候，他们公司在上海辽源东路的快递点就被查封。“检查比以往多很多，最后消防认为易燃品和生活区混杂，没有消防隔离。就把网点查封了。”

上海唐镇附近的一家物流点从去年年底给员工们找了一间平房，每个月租金 4000 元。“以前没有这笔支出，现在不光要安排住在外面，仓库还要多增加安保人员的费用。”物流点的负责人说。

上海也是最早一批开始限制电瓶车、电动三轮车上路的城市。2017 年 3 月，《上海市道路交通管理条例》正式实施，电瓶三轮车一旦上路就是 200 元罚金。在当时的路面大检查中，光是徐汇交警一天就查处了快递车辆 103 辆。

在一些上海市区的道路上，快递员只能选择人工用推车送货。这远比三轮车在小区内送货效率低。这类小区的派送费也超过 2 元每件。

同时，大型货车也无法进出上海、北京等市区，只能选择先在上海周边的合庆、闵行等地或者是北京五环外卸货，之后再通过二级中转点，利用厢式货车转运进市区。也增加了上海、北京地区的送货成本。

2017 年，菜鸟网络发布的报告显示，在包裹流入量最大的地区中，上海浦东新区高居首位。紧随其后的是深圳宝安区、北京朝阳区。

由于本身包裹业务量就较多，促进了二级中转站点的数量上升。在上海地区，业务转包的现象也比较严重。万象物流的快递员表示。“总公司把浦东承包给你，你把浦东分成 10 份再承包出去，下面的人可能还要承包，每一层转包基本都要赚到 5% 到 10% 左右，价格就上去了。”

上海的仓库面积也正在减少，越来越多仓库搬到了外环以外。上海师范大学关于上海市物流节点的论文分析称，2014 年上海中环内，虹口、静安区是物流覆盖高密度区域。

但 2017 年之后，上海恒大水产市场、杨南市场，徐汇桂江路市场等多处中环内市场被拆除，这部分带仓储的物流节点从上海中环内消失。2017 年 10 月，上海展开针对中环内清退工程，众多大型市场被拆除，总面积达到 40 万平米。

北京也是一样。韵达在八里庄的一个快递网点负责人告诉我们，从去年冬天开始，众多快递仓库搬迁到北五环外。

节点消失意味着送货效率的下降，快递需要在城市外围之外开始进行配送。增加了配送距离，快递员送件的数量也随之下降。

申通在 2017 年年报中描写，派送成本从 51 亿上涨到 63 亿元。理由是增加的一部分资金用于“部分核心城市的派费上涨”。

而北京地区此前也已经对快递费进行了调价。北京商报调查发现，昌平区中通的同城快递费用已经从去年的 10 元涨到了 12 元。而在东城区以及北京其他地区的快递网点，发往外地的快递价格基本上涨了 1 元到 3 元。

以距离北京最近的天津市为例，中通网点寄往天津的最低费用上调 3 元至 13 元起，朝阳圆通网点寄往天津的最低费用同样增加 3 元，由 10 元调整至 13 元起。

但北京地区快递运费上涨还要面临政策方面的压力。去年双十一，中通、韵达、圆通相继提价之后，北京市出台了《北京市快递业价格行为规则（试行）》，提出了“十二不准”规定，对快递企业的价格调整进行规范，防止串通涨价等行为的出现。

| 技术优化了快递的效率，但随着快递公司转向提升服务，这带来了新的投入

快递的成本也并不是都在上升。电子化面单和货运网络升级优化了快递效率，也带来了成本的降低。

顺丰快递是最早开始大面积使用电子面单的公司。这种由热敏打印，自带不干胶的电子面单成本上比老式三联纸张要低 0.5 元。

但最关键的是提高了快递行业很多环节的效率。顺丰的快递员告诉《好奇心日报》，在最初使用电子面单的时候，在一次收件上至少可以节省 5 到 10 分钟。等于一天下来，可以多跑一栋楼。

依靠电子信息系统，快递公司也确保运单不再发生丢件等投诉情况。2017 年，申通的快件遗失率为万分之 1.39 。中国邮政公布的今年 6 月，消费者投诉情况显示，快递服务问题的案件为 4688 件，比上年同期下降 64.1%。

自动化分拣系统则是提高物流效率的另一个投资。京东、顺丰、菜鸟联盟以及四通一达都在过去几年里，在中转分拣中心引入了自动分检。申通在财报里计算得出，自动化分拣的投入预计可以节约中转站 70% 的人工成本，同时减少货物的滞留率。

对于快递员来说，小区里越来越多的自提柜也加快了送货的效率。避免了因为收件人不在家，需要反复投递的问题。

与此同时，年均 20% 增长的快递物流市场的竞争随着四通一达与顺丰在两年前陆续上市开始加剧。

其中最主要的是速度的竞争。

虽然公路运输依然是目前快递运输的首选方式，但这一两年内，快递公司购买自营飞机成为了趋势。

圆通的董事长喻渭蛟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没有飞机的快递公司不是真正的快递公司。”

2015 年 9 月，圆通航空购置首架“淘宝网”号波音 737-300 货机进行首飞。在两年的时间里，圆通已经有 8 架飞机投入航空货运。

圆通的财报显示，平均每架波音 737-300 货机购置成本是 1.45 亿元。不单单是购置费用，2018 年 3 月的财报中，光是一个季度飞机的维修费用就达到 1269 万元。

并不只是买飞机就能带动快递速度增长。从 2015 年各大快递企业上市潮开始，包括中通、韵达、圆通在内的快递公司就开始转向了控制干线运输的思路。收购中转环节加盟商，提升直营比例。

中通目前 82 个全国转运中心中，有 78 个是自营，自营比例达到了 92.7%，韵达全国的 54 个转运中心则在 2016 年开始全部收购为直营。这也是一笔成本上的投入。

在利用加盟前期加速拓展市场之后，四通一达的快递公司和顺丰一样，通过控制关键的运输干线来提高速度。

甚至在一些城市周边的一级网点也变成快递公司直营，例如北京顺义和上海浦东周边已经出现直营网点转运和配送，这种做法和顺丰差不多了。

快递公司资本投入的确让速度上升。2017 年，菜鸟网络的报告显示，中国网购快递在浙江、江苏、上海、北京、广东、湖北、安徽、福建等省市北京圆通快递价格，电商快递平均运抵时间已经低于 2.5 天。上海成为全国电商包裹运抵最快的地区，平均只需要1.7天。

与此同时，成本也不可避免的提升了。

文中制图：郑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