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1-07-22 09:51:54作者:admin2
文\雾湿楼台
一棵枫树
不管是寂寂春花开满了厅堂,还是皑皑的白雪落满了大靴,我总能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想起那株绿色的枫树,在夏天的光和热里,在夏天的雨和风里,它尽情的舒展着枝叶,吸取着甘霖,尽情的生长,散发出勃勃生机。有时会有小鸟在上面鸣唱,有时会有清风吹过它的面庞,有时会有雨露点洒在它的身上……
有时,还有我们这些调皮的孩子,爬上了他的肩膀。
那是一棵种植在校园里的枫树,在夏天,它绿意盎然。没有人知道它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它想干什么,它只是伫立在风里,遥望我们在树下唱歌。
校园的天空总是宁静的,湛蓝如洗,瓦蓝瓦蓝的天空就如一块硕大的玻璃,当天空有一只鸟儿飞过,或是有一片白云飘过,那棵枫树啊,该是怎样的欢欣啊!
它昂着头,任身上的枝叶在风中唱着一曲不倦的欢歌,它昂着头,看着头上来来往往的云朵,和飞来飞去的鸟群——鸟儿是人间的天使,是树的伙伴,在树最为寂寞的时候,鸟儿会落在树的身上,对它耳语,告诉它发生在天边的故事,和云朵与太阳的秘密。
校内往往是书声琅琅,孩子们的读书声经久不息地回荡在校内,我想那棵树听多了我们的读书声,也应该胸有点墨了。如果这棵树有灵魂的话,它该会用它学过的词汇,来组成一首现代的小诗。
要来的终究会来,比如那一场对枫树来说无疑是生死玄关的事件,我家要拉一条用细铁丝裹着的电线,并且恰好经过那棵枫树,铁丝裹着的电线就这样紧紧地勒进了它的身体,可是它还活着。那根电线,被机车拉得笔直,经过那棵树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勒进了它的身体,然后在机车的拖动下,划破了它的表皮,它的血肉,勒进了它的身体。
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我就一直在为它担心,我担心它会断掉,并结束一生的辉煌,可是,你知道,它没死。下了课,我就赶忙跑去看它,我看到那粗粗的电线深深地勒进了它的身体,我似乎听见了它疼痛的呻吟。
那个勒口,就在它的树冠的下面,紧挨着树冠,那条铁线,已经勒进了它的身体,如果它有血液,应该会淌出浓稠的鲜血!
我为它心疼,只是,我没说,事隔多年,我再次翻开记忆的相册,它那绿意盎然的形象依旧历历在目,如在昨日,我看着相册中一个个模糊的身影,只有它,是那么清晰。
中学毕业后,我终于来到了大城市,看到了与山村不同的景色,我呼吸着充满铜臭味的空气,在车水马龙却又似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行走,这一切的不和谐,都会使我想起那棵枫树,那棵被电线勒进了身体的枫树。
我想它,可是我的枫树啊,你在遥远的彼方,会不会想我呢?我惦记着你,就像惦记着家乡的母亲,可是我的枫树啊,你可曾在艳阳高照的日子,把我轻轻地想起呢?
我疑心有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在呼唤我,呼唤我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因为我的根在那儿。那儿有我的枫树,我的乡亲父老。
可是,我能回去吗?我只能在城里,为了生存,为了微薄的俸禄,玩命的干活。我忙的像一个陀螺,我也只能像一个陀螺,否则我就没有立身之地。
那是一棵无花的树,它在风里看着我,看着我,看我如何逆流而上,寻找人生的意义。
我在成家之后,回到了那个小山村,我看到了久违的熟悉的面庞,可是我最着急看到的是那个枫树,那棵被电线勒进身体的枫树,我在山村的小山坡上将它展望,我看到了一颗顶着一片绿荫的树,它活得那么潇洒,那么自在。
那是一棵山里的树,那是一棵在我的心里扎了根的树,它在呼唤我,呼唤我,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我的枫树…… 、
一剪月光
文\雾湿楼台
或许,记忆里的许多事都会随着时光的推移而渐渐老去,就像老却在风中的一剪寒梅。它们开在寒风里,却不曾像我们懦弱的人类一样瑟瑟发抖过,它们只是在风中昂起头,笑对风雪。每每看到风中的一剪寒梅,我就会想起我并不灿烂的童年,我记得童年的色调是灰色的,可是爸爸妈妈教我要昂起头,笑对人生,于是那些不曾灿烂过的童年记忆,都被染上了浓浓的华丽的色调。
我最难以忘怀的,是关于窗子的那一剪月光。
我不知道最终还有什么能留在记忆里,并且在记忆深处熠熠生辉,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关于爸爸妈妈的记忆,是永远不会老去的。
风老莺雏,雨肥梅子,清风吹荡着我灰色的童年,所有的记忆都被打了包的封存的岁月的最深处,我只记得妈妈的笑脸,那样和善。我记得妈妈带我们下地做农活,那时妈妈是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她最为奢侈的一件衣物,就是呢绒料子的上衣,紫色,黑花,我依偎在妈妈身边时,就能感受到妈妈的体温。
我还记得幼小的弟弟蹒跚学步的情急,爸爸教他走路,他每走一步,爸爸都喜笑颜开,我不知道做爸爸是怎样的心情,我想我学步时,爸爸也是如此微笑吧。
弟弟的每一步,都似乎踩在爸爸的心上。当弟弟终于学会了走路,我不知爸爸妈妈是怎样的开心呢。
在农村,黄梅时节的雨能淋湿一个夏季。黄梅时节,细雨纷纷,在无边的黑夜里,我注视着妈妈的眼睛。妈妈的眼睛总是如星空一般明亮,如月光一般皎洁。
黄梅时节的雨,夹杂着凉爽的风,袭进了我们的小屋,我在门口,注视着门外无边的黑暗,我想我当时的眼神里应该有孩童应有的寂然,那是不识愁滋味的一双眼睛,那是未谙世事,不识人世间的艰辛的一双眼睛。与母亲的眼神截然不同的是,我的眼睛里总有一股莫名的忧伤。我总以为我来世间是来还债来了,我前生欠母亲的债,今生用一世的情来回报;我前生欠父亲的债,用一世的孝行来回报。可是上苍,我怎能回报呢?我分明又欠下他们的债了!
那似乎又是来生的债,需用来生的一世情来回报。
我的眼睛里,总有一种淡淡的忧伤,而母亲,总是胜券在握。在我在门口彷徨时,她只是对我说,安,关紧门!仅此而已。然而仅是这一句话,却让我一生都无以为报了!母亲呵,若有一日,我真的长大成人——我不知我何时才能长大,何时才能在母亲的眼睛海之外游走,我若真的长大了,我想我要怎样回馈母亲?我希望那时,我的眼睛里,也能含着母亲的笑意,有母亲微笑的影子。
父亲的笑,总是玩世不恭的,我以为,父亲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计较一些琐事,在农村,当第一台相机出现的时候,几乎每一家都照了相。照片里,爸爸的笑容依旧是飘渺如烟,时隔数年,我依旧能感觉到爸爸在镜头前难以抑制的欢愉,我看到爸爸的腋下,左边是我,右边是哥哥弟弟,他们都在微笑。
那天,黄梅雨下得格外的大,妈妈关窗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妈妈倔强的眼神。第二天,雨住风收,小鸟鸣唱,有一只黄色的鸟儿,大概是黄鹂吧,飞过了我们院子的上空,我知道,它应该是看到了妈妈的眼睛,那是一双不被世人所理解的眼睛,那是一双看着孩子时才流露出最动人的温暖的眼睛。
我一世都不会忘记的。
当天,月儿格外的圆,我关了门之后,就上床睡觉了,我睁着眼睛,看着灯光里的妈妈,心里的温暖无以复加,我不知什么是最美的温暖,我只知道母亲的爱是一世都难以偿还的。为此,我常常在心底深深地忏悔,为母亲的爱深深地忏悔。
然后我看见,黄梅雨之后的月亮,在妈妈的眼睛里,一闪而过,就像被剪断的一抹影子。在窗户的玻璃上,它也一闪而过,就如被剪断的一抹寒光。
黄梅雨
黄梅时节的雨,淋湿了我的夏天。我依偎在门边,等待妈妈做完农活回家。
到了晚上,一灯如豆,我看着妈妈的昏黄的灯光里认真地缝补着的样子,感到莫名的安全。我记起了一个清洁工说过的话,那时有人问他,温饱之后最想得到什么,他回答说:“安全。”是的,安全,雏鸡在母鸡的翼下,会得到安全感,一切的小生命在母亲的卵翼之下,都会得到安全感。只是等我们渐渐长大,得到了一些东西,比如青春、美丽,然而也会失去一些东西,比如安全感——那只有在母亲的怀抱里才能得到的感觉。
黄梅时节的雨,淅淅沥沥地,绵绵不绝地,下着,下着,临睡前,妈妈对我说:“安,关紧门。”于是我起床,到门边,我看了一样门外,无边的黑,黑夜似乎是一个大蒸笼,把一切都包围了进去。我听不到鸟鸣,听不到雏鸡的呢喃,只有雨声,沙沙。
我伸手,便有雨点儿落到我的手里,我收回手,接着微弱的烛光,看到手心一点静谧的湿润。那年,我大约七岁。
七岁的雨,黄梅雨,淅淅沥沥,淅淅沥沥,不停地下着,下着。我看着门外无边的黑暗,感到生命里头一次涌进了一丝丝的无助。
“安,关紧门。”是妈妈的声音,我听到了,我又一次探出手,接了一些雨点,就收回手,也不再看,关上了门。
关上了门,一切就都被关在了门外,无边的黑暗,七岁时的黄梅雨,还有那一丝丝的无助,一切的一切,都被关在了门外。在屋里,是一颗昏黄的烛光,火焰在微弱地跳动,跳动。我看见妈妈的脸,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地安详。是的,那是我七岁时的黄梅雨,七岁时的黄梅雨,淋湿了我年少的心。
雨中,一切都那么静谧,我们的小屋,在雨里应该是一道别样的风景,纸窗透着灯光,门的缝隙漏出几丝烛火,在静谧的夜里,显得那样安详。
我依偎在妈妈身边,她不知道我刚才有怎样的彷徨,就像独自一人彳亍在悠长的雨巷,没有人作陪,我看着妈妈慈祥的面庞,年少不知愁为何物的我,在烛光里渐渐睡去,梦里,那点烛火一直在静谧的雨夜里,茫然地跳啊,跳啊,那是一曲生命的礼赞。
那夜的烛光
今夜,明月东升,照亮了大地,给大地带来了光明。彼时,无月,只有红色的烛光,照亮了我幼年的心。
那时,我还不知世上有一个词叫做“烛影摇红”,我只知道,那天红色的烛光,映红了妈妈的脸,映红了我年少的心。
我怎能统计出世上有过多少赞美母亲的诗篇,我只知道母亲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是世上最美的女人。那夜的烛光,在停电的晚上,不停地跳动,抖动的火苗,述说着一个平凡的故事。我知道每一个平凡的故事背后,必定蕴藏着不平凡的人生,正如平静的水面,下面往往是汹涌的暗流。静水流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看着妈妈的眼睛,像夏夜的繁星,熠熠闪光。最亮的那颗星,应该就是妈妈的眼睛吧。
那夜,红色的烛光,在我单调的生活中,烙下了一个不灭的痕迹。我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事都会在你心上留下痕迹,“水流犹有迹,风过了无痕。”此言得之。人们常说让往事随风,不是没有道理的,人的心毕竟是脆弱的,是不堪重负的,我记得古文里记有一种叫做蝜蝂的小虫,它背着一生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东西,并往高处爬,只是东太多,所以爬得太慢,最后竟然摔死了。
可是飞蛾就不同。有人希望透过水蛾的翅膀发现生活的奥秘,我却不能发现。我只是看着那夜在烛光。那夜的烛光,透过一层薄薄的红纸盈满了一个小屋,那个小屋,是我和妈妈的住所,另外还有我的两个兄弟,他们都已沉沉睡去,并在做着好梦。我仿佛看到他们在梦中的微笑。
有一只飞蛾,从窗外飞了进来,径自飞向那盏红色的烛光,若不是有纸罩挡着,它怕是就会一命呜呼了。我为它幸叹。
妈妈驱赶着那只飞蛾,让它飞出窗外,然后继续做自己未完的工作。
今夜的月光,照亮了今夜的黑暗,我知道,妈妈在天上看着我。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每一个子女永久的悔恨。母亲的笑容,如同今夜的月光,照亮了我灰蒙蒙的心。
十年后的今天,我隔着十年的光阴,如同隔着几层磨砂的玻璃,来看那夜在烛光。那夜的烛光,也隔着十年的光阴,如隔着几层玻璃,暖暖地照到我的心里来。我的脸,又一次被烛光映红了,那是十年前的烛光,它在岁月的深处,摇曳着,摇曳着,不停地散发着迷人的光辉。
你是一个寂寞的花架 文 / 雾湿楼台
??你是一个寂寞的花架,我知道,那是你多年的习惯,在每一个早春时节,搭一个漂亮的花架,然后在花架的脚下,种下孩子们爱吃的黄瓜或是豆角,然后任春风吹拂,吹拂着这寂寞的花架。寂寞的花架,因了你的到来而不再寂寞。
??而今,您已是满头银发,然而您还是固守着那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在早春时节,搭一个寂寞的花架。
??春风似乎能吹老燕子的雏儿,让它们在蓝天里尽情的翱翔。春风吹着它们的羽毛,于是羽毛渐渐丰满,它们开始搏击长空。可是,这样的事实,是不是对老燕有些残酷呢?新燕长大,开始搏击长空,在空空的巢里,只余下两只老燕,扼腕叹息。可是,我想它们并不后悔,因为孩子们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天空,它们应该飞走,应该找寻属于自己的未来。您也是如此,即便是对着空空的家,也一样有着欣慰,因为孩子们都长大了,成家了,这是对母亲最好的回报。
??对孩子们而言,您也是一缕不绝的春风,在您的抚养下,孩子们都已长大成人,并且走上了工作岗位,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在各自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业绩。
??可是,到头来,您却成了一个寂寞的老人,在早春时节,新春刚过,孩子们就走了,您又陷入了深深的寂寞。陪伴在您身边的,只有一个寂寞的花架。
??奶奶,如今我来看您了,看你满头的银发在风中翻飞,您到村口迎接我,让我受宠若惊。我那时不知道您的苦衷,我只知道您的孩子都还孝顺,能给您一笔丰厚的生活费,可是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您是一个寂寞的老人,需要儿女绕膝,需要子孙满堂。您希望孩子们守在您的周围——“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这才是您想要的生活。
??可是,谁能给您?
??只有一个寂寞的花架,在春风里静静地开花,在夏雨里舒展着枝叶,在秋光中结出丰硕的果实——然而却没有人陪您采摘。
??奶奶,我来了,我来了,我会多住一些时日,让您不再寂寞。可是我走之后呢?谁来陪您?
??我看着那个在早春的晨风里舒展枝叶的花架,静静地笑了,然而偏偏有两行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下来,静静地,静静地,我知道,那两行泪水,是为您流的。
小巷逼仄 文 / 雾湿楼台
??就是会有那么一些事,在你最漫不经心的时候,突然就闯进了你的心,让你措手不及。
??那是我回忆中的小巷。那是一条雨巷,那是一条逼仄的雨巷。
??那里并没有一个穿着素衣的、丁香般的姑娘,那里只有我的家乡父老。
??我在梦里,常常会回到那个小巷,那里,记载了我童年的梦想。那是梦开始的地方。我依稀记得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从睡梦中悠悠醒来,打了一声哈欠,然后恍恍惚惚的,嗅到了一阵花香。
??我不知道那别在门上的野花,是谁在野外采摘的,又是谁悄悄别在了我的门上。他(她)不止送给我一束鲜花,还送给了我睡梦中的甘甜,和醒来后的清香,以及一个绝好的心情。
??我想在我醒来之前,他或她已经走出了那条小巷,我住的那条小巷。那条小巷是那么短,那么短,短得就像一段早晨时的思念。
??早晨的阳光是那么调皮,它欢快地逗弄着我的双眼,让我忍俊不禁。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耳边轻轻倾诉,那是早晨阳光的声音。我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吻我的双颊,我知道那是阳光。
??是什么在我的脸上悄悄滑落,是我的眼泪。
??我是被早晨的光感动了吗?不是,感动我的是那束鲜花,和那个献花的人。
??我终于知道,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些人牵挂着我,牵挂着我孤单的灵魂。所以他送了一束鲜花给我,同时送上了他的心意。
??那不只是一束鲜花,那是一颗跳动的心。
??我记得我常常在那条小巷走过,我知道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他们是我童年时的怀念,是我长大后的眷恋。今天,我又一次走在了那条小巷,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我是在梦里回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地方。
??我依稀看见了我的伯伯,和我的婶子,我的叔叔,我的哥哥,他们或站或坐,都定格在那条短短的小巷。
??我就这样走了过去,他们有的正在吃饭,并不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变什么。依旧是吃饭,只是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我走了过去,静静地,静静地。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
??我又记起你们了,我的父老乡亲,我在梦里来看你们了,我知道那当然只是一个梦,因为远在他乡的我,只有在梦里才能如此亲近地见到你们,我的父老乡亲。
??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因此而怪罪我,因为我就那么悄悄地走过,没有同你们打一声招呼,我想不会吧,因为你们是我的父老乡亲。
??为什么我不到招呼,因为那只是一个梦。
??下雨了。
??那是一个下雨的早晨。那时我太小太小,只记得那是一个下雨的早晨,我走在那条短短的雨巷,我不会看见任何一个姑娘,手中的糖果还没有吃完,却已越来越少,我知道,这就像我在这条小巷的岁月,尽管甜甜蜜蜜,却已越来越短了。
??雨里有炊烟,每一家烟囱的都冒着青烟,随风而斜。
还有很多,贴不下了,如果需要请找我。